“啊……？”我害羞地靠在他怀里，差点笑出声，“这么快，不好吧……”
夜玄苍咳了一声，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有些绷不住了，一言不发地将我抱进后院，将我放在温泉池边跟我交代：“下去了坐稳些，别往下滑，算了，你们龙族都会水，自己小心些就好。”
说完，他就要松开牵着我的手。
刚一松开，我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就朝他扑了过去。
我攀着他的肩膀，将人压在温泉池边，仰起头呆呆地看着他：“我现在看着……是不是很像故意的？”
夜玄苍垂着眸看着我，院后的屋檐上点着烛火，灯光落下，让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清。
他喉结滚了滚，低声应了：“嗯。”
他本就生得好看，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唇形也好看，脸型更是线条清晰流畅，无可挑剔。
我伸出邪恶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掰着，反复欣赏。
口中不自觉地感叹：“妈的，长得这么牛逼，卧槽……”
夜玄苍喉头滑动了一下，抬手扶着我的肩膀要将我推开：“别撒酒疯。”
我不悦地看着他，嘴撅得能挂两把伞：“你是唐僧吗？这都能毫无波动？我是长得有多……”
“丑”字还没说出口，我已经低头看见了水中倒映着的自己。
水里的女人眼底乌青一片，头发也乱成鸡窝，口脂早就掉了，衬得那张泪痕斑驳的脸更加惨白可怖。
我狠狠闭上眼，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好丑。”
我不愿再看，退开了一步，拉着夜玄苍往外推：“你快走，我没脸见人了……”
夜玄苍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抽，他轻咳一声，说：“你自己小心脚。”
我连连点头，把他推出去，一把沉入温泉底，只留双眼睛在外头，不时冒上三两个泡泡。
说实在的，受了这样一通惊吓之后，我的酒成功醒了大半。
回想起刚才自己做过的事，我背靠着墙，呜咽着滑坐在地。
丢死人了……
我磨磨蹭蹭地在温泉里泡了很久，不愿出去。
久到夜玄苍过来敲门，以为我在里面睡着了。
我在丢人和更丢人之间做了权衡，还是拉开了门。
刚一看到这张清冷出尘的脸，我就尴尬地抠紧了脚趾头。
始终不能忘记我刚才对着这张脸究竟说了些什么虎狼之词。
“那个……”我埋着头，扶着墙往旁边躲了躲，“你去洗吧……”
夜玄苍高大的身体却站在那里没动。
我尴尬地抬起头，看向他：“你……”
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
“酒醒得挺快。”夜玄苍轻声说。
我脸上的热气估计都要凝成实质了。
我连忙摇头否认：“我、我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不信，好在夜玄苍没说什么，只是给我一指：“你的房间在过去第四……”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想跟他多说，免得继续回忆刚才做过的蠢事，于是连连点头。
等他进了浴室，我回头一看，只见面前是好几段组合起来的高拱顶走廊，一眼看过去好几个房间房门紧闭，根本看不出区别。
我的头又开始晕，只能扶着墙晕晕乎乎地走上前去，嘴里数着“一二三四”，果断推开了房门。
也不知道是我的酒量太差，还是这自家酿的青稞酒实在厉害。
我只想睡觉，连灯都懒得开，就着窗外的月光摸到床上睡下了。
枕被上都是夜玄苍身上的那股松香味，我格外安心。
没过多久，房间的灯“刺啦”地一声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