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时承允的心脏搭桥手术是我做的,所以这次还是由我操刀。
穿上防护服,拿上手术刀的那瞬,我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但最终理性战胜了感情。
我再一次把时承允从死神手里抢了过来,因为遗嘱还没到手。
手术成功后,科室的同事都同情地看着我:“乔医生,你真的受苦了。”
“老公在家里乱搞,出了事还要你做手术。”
接连几天,我和时承允、简明月的狗血八卦都挂在头条新闻上。
我心情平静,趁着时承允手术昏迷这几天,一点点变卖手中的东西。
小到奢侈品,大到车子房子,都一一委托给了二手贩子和中介。
变卖到差不多的时候,时承允醒了。
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满脸焦急问我:“明月怎么样,我是不是吓坏了她?”
作为时承允的妻子,我无话可说。
但作为医生,我看着他的病历单一一叮嘱。
“你的心脏存在排异的可能,如果再不好好休养……”
“我知道这次还是老婆救了我,所以昏迷前你说的话我也不怪你。”时承允满不在乎,语气淡然,“我知道你只是在怪我太在乎明月,但其实心里还是舍不得让我出事。”
我的医嘱就这样卡在喉间,半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承允以为我还在介意,哑着声音跟我解释:“很奇怪,只要一看到明月难过委屈,心脏就会发紧,就会忍不住的对她好。”
“洛洛,我的心脏是你亲手换的,你会理解的,对吧。”
从来没想过,我救他,反而成了他出轨的理由。
我捏紧了手中的诊断书:“时承允,我不理解。”
“如果我不给你做心脏移植手术,你就不会再出轨了吗?无论是小夏还是简明月,对我而言都没区别。”
我的潜台词是我已经不爱他了。
时承允却以为我是被他伤透了心的怨妇,大约是愧疚作祟,他很干脆地给了我公司百分之10%的股份。
收到股份后,我立即离开了时承允的病房,联系人抛售。
放出消息后,我看了眼医院的离职审批,只剩下17天。
只需要17天,我就能重新获得自由。
时承允,希望你到时候也能像今天一样,坚定的认为我救了你,是我的过错。
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忙碌。
白天守在医院里,关注着时承允的病情有没有好转。
晚上,我还要和时承允公司的股东洽谈收购事宜。
这天,我约了晚上10点和股东谈价,快要到餐厅时,才发现一个重要的文件没拿。
我连忙驱车回医院拿,路过时承允病房的时候,听见两道交谈从门缝中传来。
“时总,您确定要修改您和夫人的婚前协议吗?”
“修改后如果您死亡,夫人会无法继承您的遗产,简明月才会成为您唯一的继承人。”
我如遭雷劈,不敢置信时承允竟然会对简明月有这么深的感情!
那我呢?
我就活该被时承允白白辜负,然后又任劳任怨的救他吗?
恍惚间,我不小心碰到了门把手。
房门“吱呀”一声。
下一秒,里面传来时承允的质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