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卖了一波惨的盛楠隔天就迎来了村里干部的探望,他们还特意送了粮食过来。璫
十斤糙米,看的盛楠眼泪都要掉了。
吗的,感恩袁爷爷,让她活这么大都不知道粮食这么珍贵。
村里的妇女主任对着几个姑娘一顿安抚,百般保证,绝对不让这种事继续发生,还破例让盛楠进劳动大队上工,安排了个养猪的活计,在当月的村会中,严厉批评了这样封建陋习的发生,连带着盛家其他人都丢了脸。
被戳着脊梁骨骂了一通的盛家二叔没过几天就把鸡和粮食送回了盛家,还顺带送了一袋子苞谷,据他所言,绝对没有拿到自家大哥的一分一角。
盛楠表示信任,并对于粮食概收不误,但其他村民信不信她就不知道了。
过了几天她在喂猪的时候听说他媳妇收拾着包裹带着儿子回娘家了,据说是被议论的受不了了。
又惊又气的老太太被各方指责,还被自己儿子追问大哥剩下的钱到哪里了,气的发了急症,病的连床都下不来了。璫
对此,盛楠差点拍手称快。
后山——
一只灰麻雀嗅着稻谷的味道往树下钻,刚停下脚,便被篓筐扣了个彻底。
盛楠连忙跑了过去,收起手里的麻绳,掀起一点缝隙伸手进去将麻雀捏在手里后,利落的处理后丢进了布兜里。
现在不允许私自养猪杀猪,连每家每户的鸡都是有固定数量的,上次闹大了后粮食虽然回来了,村里也给了补偿。
她现在负责村里的猪圈打扫和养猪,每天就是割猪草扫猪屎,但这已经是最最轻松的活计了,工分也不少,还惹了不少人酸呢。
但一家六张嘴啊,全靠这么一份活计,迟早饿死。璫
为了吃食,她现在天天下工了就往山里头钻,学着人家打猎捕鱼,可惜她除了抓几只鸟,连个兔子都没抓到过。
她背着篓子将鸟藏好,兜了好大的圈又绕到了河边。
上次她跟着人家下河抓鱼,抓了几个小时都白费功夫,气的她回去就研究了个简易版捕鱼装置,昨天偷偷放在了河底,不知道有没有收获。
冰凉的河水没过膝盖,盛楠弯腰摸索着,用尽全力扯了出来,看着里面几尾扑腾的鱼和小河虾,她心下大喜。
成了!
她松了口气,果然,想吃饱得动脑!
趁着没人的功夫,她一股脑的塞进了篓子里,又下河摸了一大把田螺,湿答答的混着泥盖在了鱼的上头。璫
“哎哟,大丫又去摸鱼啦,摸到了没有啊。”
回去的路上有个大娘问了一嘴,眼睛在她的篓子里瞄了瞄,盛楠低着脑袋摇了摇头,有点颓然。
“没,摸了点田螺回去吃。”
田螺在村里哪里都有,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大娘收回了眼神撇了撇嘴。
“哎哟你现在都能挣工分了,还折腾这些干啥,这玩意可不能多吃啊,吃了肚里生虫的。”
盛楠笑了笑,应了声好就又往家里走。
其他人看着她一个小姑娘这样狼狈的模样,怪不落忍的摇着脑袋。璫
“哎,这丫头……”
“上次村里不是送了粮食去她家么,还安排了养猪的活计啊,又轻松又有工分,怎么她这天天还出来折腾。”有人酸溜溜的说着,一旁的人接了她的话。
“那点粮食够什么呀,一个人的工分养六张嘴巴呢,况且我听说,那老太太还藏着盛大的钱呢,一家子除了点粮食啥都没有,不这么折腾迟早也要饿死的。”
“哎……”
听到人这么说,大家心里那点酸溜又淡了不少。
毕竟现在要盛家就一个小姑娘挣工分,能不能吃饱还不一定呢,他们家里至少都有两到三个劳动力,比盛楠家的日子好过多了。
盛楠这些日子虽然能果腹,但除了一点鸟肉,每天都吃不到什么油水,她身上瘦的干瘪,背篓压在肩头都能勾勒出骨头的轮廓,看起来可怜的紧。璫
不过身后的议论她并没有听到,刚回到家,几姐妹就凑了过来,像是鸟巢中嗷嗷待脯的幼雏,仰着头长大了嘴巴,叽叽喳喳的。
“大姐。”
“大姐大姐你回来了!”老五迎娣率先抱住了盛楠的大腿,招娣去关好了门,来娣则是帮着盛楠将肩膀上沉甸甸的竹篓卸了下来。
她掀开那层旧布,看到里头的东西后,诧异的皱起了眉。
盛楠扭头同招娣耳语一句,招娣面上大喜,拉着来娣就兴高采烈的往厨房走。
盆子里的田螺混着泥沙沉淀水底,几条鱼摆着尾巴在浑浊的水里游动着。
“姐,你真厉害!”璫
两姐妹两眼放光,来娣边说着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小声点,把田螺放着吐吐沙明天吃,煮点糙米粥,鱼今晚蒸两条,再把鸟洗干净了和菌子煮汤喝。”盛楠叮嘱着,两姐妹自然也懂她的意思,高兴的点了点头。
招娣说“姐,你放心。”
来娣也赶忙说。
“姐,你先去洗澡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了。”
身上黏黏糊糊的汗味和鱼腥味让盛楠难受的要命,她点了点头,进了屋先翻出了衣服就去洗澡。
盛家的厕所就是几块破木板搭建的,四下漏风,若真有人要偷看,都不用太费劲的从木板缝边就能把里面看的一干二净,好在现在盛家全是女人,不然盛楠还真不敢在这院子里洗澡。璫
等她洗完澡出来了,盼娣带着迎娣在给菜地浇水,六丫躺在篮子里伸手想要抓那一晃一晃的晴天娃娃,笑得咯咯响。
那篮子是盛父以前做些用的,盛楠清出来后将六丫之前的小被子铺在下头,又用碎布头给她缝了个‘晴天娃娃’,就充当起了简陋版的婴儿床。
她将脏衣服丢在洗衣盆里,挽着衣袖去逗弄六丫,看着她头顶黄溜溜的胎毛,眉头皱了皱。
六丫生的太瘦太小,她们几个大一点的还能吃点野菜鸟肉来充饥,可六丫如今才刚满月,却一口母乳都没喝过。
看着六丫这头黄毛,盛楠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想到抓的那一篓子鱼虾,她心里有了定夺。
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