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晟的动作一滞,抬眼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旚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被凌茉回的泪水唤醒了理智。
“傅言晟,我也有尊严,不是你召之即来的宠物!”
她冷冷盯着他,那份冷漠疏离的眼神,让傅言晟瞬间冷静下来。
他猛然松开她,起身,低声道:“别后悔。”
随后,他大步离去,。
凌茉回长出一口气,身体因恐惧与愤怒而微微颤抖。
她慢慢蜷缩起身体,泪水滑过脸颊,浸湿了被褥。旚
她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流淌,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
与此同时,傅言晟脸色阴沉地走出百灵轩。
玄武从暗处悄然现身,低声开口:“大人,我去给少夫人解释。”
他知道,傅言晟这次的冲动之举,无疑会给他们的关系带来更大的裂痕。
实际上,事发之际,傅言晟委派玄武,作为凌茉回的贴身守护者,确保其安危无虞。
玄武悄然匿于凌茉回头顶那棵古木间,静待危机的到来。旚
傅言晟之所以先救张兮月,实乃出于对全局的精准把控与对凌茉回安全的考虑。
张兮月所处位置更为偏远,一旦战端开启,玄武纵有通天之能,恐亦难及时救下两人。
“不必在意她的误解,随她如何思量。”傅言晟挥袖离去。
次日清晨,凌茉回神采奕奕地手持铜壶,为花朵浇水。
墨画手捧精致的点心盘,轻声道:“小姐,下次外出,千万记得带上我和墨棋,可别再让我们担忧了。”
墨棋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是啊小姐,我们俩这两日寝食难安,总怕您突然抛下我们。”
凌茉回闻此,轻描淡写道:“我只是回了趟娘家,无须如此紧张。再说,我不在的时候,百灵轩也需要有人照料。你们若一同离开,这院子岂不是要陷入一片混乱?有张兮月在,我确实无法安心让此处空置,毕竟那女子的心机之深,我早已有所领教。”旚
正当凌茉回悠然品尝点心时,仆人匆匆而至,“小姐,表小姐来访。”
墨棋一听,顿时面露愠色:“她还好意思来?要不是她,小姐的伤早就痊tຊ愈了!”
墨画更是激动,厉声道:“把她赶出去!”
然而,凌茉回却适时阻止了她们的冲动,“墨画,莫要冲动。如果她执意求见,就让她进来吧。”
仆人领命,悄然退下。
未过多久,张兮月的身影便出现在庭院门口。
她面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忐忑与愧疚:“嫂嫂,真的很对不起,上次我实在太害怕了,竟无意中连累了你。”旚
她垂首低语,语气中充满懊悔:“我至今仍不明白表哥为何会先救我,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请您原谅。”
墨画闻此,怒火中烧,厉声呵斥:“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若真心悔过,就立刻滚回你的老家去,别再在这里打扰小姐和姑爷的生活!”
张兮月双眸盈满了晶莹的泪水,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甚至比凌茉回还要显得无辜。
“嫂子,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错了,你对我有所责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今天,我鼓足勇气,专程前来向你道歉。只要你能消消气,无论你如何责罚我,我都毫无怨言。”
凌茉回静静凝视着她,那双含泪的眼睛深处,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狡黠。
“墨画、墨棋,你们先退下。”凌茉回嗓音淡漠。
墨画虽然对张兮月心存不满,但她深知主子的命令不可违抗,只能暗自叹息,随着墨棋一同退出了房间。旚
待两人离去,凌茉回脸上的冷漠瞬间消融,转而朝着张兮月轻轻一笑。
“表妹既然有话要说,不妨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张兮月显然未料到凌茉回会有如此转变,她愣住片刻,愕然的目光紧紧锁在凌茉回脸上:“你……你竟然不怪我?”
凌茉回嘴角轻轻一勾,那丝嘲讽愈发明显:“怪你有用吗?怪你,你下次就不会再试图害我了吗?”
张兮月听闻此言,摆出一副无比委屈的模样:“我……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凌茉回见状,不禁揉了揉眉心,略显无奈:“行吧,你想演就演,我想说就说。”
她挺直腰背,直直地看向张兮月:“张兮月,你给我听好了……”旚
“我知道你喜欢傅言晟,我不会跟你抢的。”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张兮月眼眸深处闪过一抹阴霾,但那情绪转瞬即逝。
“嫂子你在说什么呀?我和表哥只是兄妹情深,我绝对不跟你争的。”
“你想用你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去吸引他,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但你也别再打扰我的生活,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警告。”凌茉回的话语如同寒冰,字字掷地有声。
张兮月闻言,故作悲切,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别说原主,就连凌茉回看着都心生厌恶。
凌茉回垂下眼帘,语气平静却坚定:“再过不久,我就要与他和离,到那时,你将成为这府里的女主人。你可以耐心等待我离开,但若你还敢不知好歹地来找我麻烦,我也绝对不会轻饶你。”旚
“你说什么?你要跟他和离?”张兮月闻言,惊得猛地抬头。
那一刻,她眼中抑制不住的欣喜几乎要溢出。
凌茉回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光芒,冷哼一声:“你很高兴?”
张兮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惊讶,你和表哥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有什么误会解开不就好了吗?”
凌茉回慵懒地斜倚在椅背上,对于张兮月的连番劝诫置若罔闻。
她悠然拈起一块糕点,漫不经心地回应:“该说的,我都已悉数告知于你。如今你若无他事,不妨自行离去吧。”
张兮月面露尴尬,她敛衽欠身,语带无奈:“嫂子,关于和离之事,万不可草率决定,还望您深思熟虑。既然您不愿意见我,那我便不再打扰,先行告退。”旚
语毕,她转身离去,步履间透出几分落寞。
然而,待张兮月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处,那副柔弱之态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处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