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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俞淮谨终于出院了。
看着医生发下来的一串长长的注意事项,俞修霆不敢再让保姆接手,决定自己亲自照料孩子的每日起居。
天刚亮,俞淮谨就走进来摇醒了爸爸,说自己有早课,刚睡下三四个小时的俞修霆只能跟着起床。
上完早课紧接着就是钢琴、马术,好不容易紧赶着吃了个午饭正要休息,保姆又说下午的游泳课和击剑课要开始了,他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抱起儿子上车。
天刚黑,他以为能休息了,俞淮谨又说晚间还要他辅导功课。
好不容易等到儿子睡了,秘书又打电话来协调工作进度,保姆也在一边汇报着俞淮谨明天的日程,俞修霆疲惫不堪。
挂断电话后,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淮谨每天有这么多课要东奔西跑、早出晚归的,那以前是怎么协调好的?”
保姆低下头,老实本分地解释了一通。
“以前凡事都是太太在操心,虽然家里有很多佣人,但只要涉及到先生您和小少爷的事情她都是亲力亲为的。您很注重细节,小少爷又有洁癖和过敏,太太每天都会列很多计划安排和注意事项,家里才没有出任何乱子。”
听着这些话,俞修霆脸上浮现出意外的神色。
他让保姆把祁思悯以前做的计划表拿过来翻了翻,只见厚厚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从衣食住行到时间安排无一不全,甚至连花园修剪这类小事都记录在案。
女主人一走,保姆的工作瞬间成倍增长了起来,她背上的压力太重了,便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了祁思悯的好话。
“太太是真的很爱您和小少爷的。家里的衣物都是太太亲自熨烫的,您的书房和卧室也都是太太亲自打扫护理的,小少爷挑食,他吃得东西都是太太做的,我们都插不进去手……”
俞修霆攥着那本计划表。
只觉得心微微发烫。
他从来不知,她竟付出这么多……
另一边。
祁思悯在孤儿院里跑了一圈,最后工作人员给出了一个她是单身,不符合规定无法领养的结果。
一整日的期待落了空,她心里很失望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叹着气往家里走,准备好好和陶萄说清楚情况。
可刚到巷子口,她就看见陶萄被几个小孩围在了角落正吵个不停,什么“没人要”“野种”一类的话不绝于耳,听得她怒气高涨,连忙上前把人都赶走了。
看着早上刚扎好的辫子都被扯散了,祁思悯又心疼又无奈,牵着她进了小院子。
陶萄看她不高兴,立刻做起了鬼脸想逗她开心,还主动安慰起了她。
“妈妈,刚刚他们是在和我开玩笑,你别当真,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一个五岁就家破人亡看尽了冷眼的小孩子居然能这么懂事,祁思悯只觉得鼻腔一酸,热泪涌上眼眶。
想了一路的措辞解释就这样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夜里,她抱着沉睡的陶萄久久不能入眠,脑海里一直想着要怎么才能ℨ合法合规领养。
天亮时,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大胆无畏的念头,只要找个对象结婚,应该就能领养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就如春风野火般熊熊燃烧了起来,在她心头扎了根。
所以第二天下午,她就和亲近的亲戚、邻居们说了这个想法,托他们介绍介绍对象。
大家都可怜她的身世,都很热情地应了下来,只要有合适地就让她联系。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她足足见了十来个相亲对象,从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到三四十的中年人都有,可一听她说有个拖油瓶女儿就都不乐意了,再没有了下文。
渐渐地,祁思悯也有些灰心丧气了,可看着陶萄乐呵呵的表情,她又鼓励自己再坚持坚持。
又过了一个星期,王姨给她介绍了一和她差不多大的男人,说是刚博士毕业,父母身体不好,他就考了县城公务员。
光听这几个条件,祁思悯就打起了退堂鼓,但王姨却说男方看了她照片很满意,劝她去试试。
本着多见一次就多一次机会的想法,她还是慎重打扮了一番去赴约了。
两个人约在湖边的一处餐厅,隔老远她就看见了座位上文质彬彬的男人,心里隆隆咚咚的。
男方也瞧见了她,连忙起身替她拉开了椅子,很是礼貌地伸出手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
“是祁思悯女士吗?你好,我叫钟栩然。”
祁思悯连忙回礼,两个人坐下点完餐后,因为两个人大学都是首都的,钟栩然自然而然地聊起了大学生涯。
大学四年确实是祁思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快乐时光,所以一聊起这个话题,她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两个人聊得非常投缘,一晃眼三四个小时就过去了。
临别时,祁思悯还有些意犹未尽,却看见钟栩然拿了一套芭比玩偶递过来。
“听说陶萄今年才五岁,我不知道小朋友喜欢什么礼物,店员说小姑娘都喜欢芭比娃娃就买了一份,要是陶萄不太喜欢也麻烦你和我说说,下次我带她喜欢的给她。”
看见精装的娃娃礼盒,祁思悯愣了一下,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再听完他说的这番话,她的心又咚咚地跳了起来。
他这是约了下次见面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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