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柠身体很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不敢相信这种卑微到极致的语气是从陆宴清口中说出的。
她沉默着。
陆宴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呢喃着。
“陆宴清,你喝醉了,早点回家吧。”
徐晚柠的声音清清淡淡。
说完,就打算关掉房门。
见状,陆宴清脸上闪过一丝急色,上前一步抵住门,进了屋。
“你干什么!”徐晚柠语气也不好了起来。
陆宴清喝的有点多,身形有点踉跄。
他动作缓慢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木枪,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晚棠……我曾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的,对不起,我没做到……”
看到那把被她珍藏多年的木枪时,徐晚柠眸子蓦地放大。
她不是扔掉了吗?
怎么会在陆宴清那里?
陆宴清身形颤抖,递过去:“晚棠,对不起……”
低沉迷醉的声音让徐晚柠的思绪回神。
看着那把木枪,徐晚柠仿佛不受控制地猛地挥开。
那把承载着回忆的木枪,重重地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还缺失了一个角。
就如同他们的感情一样,破碎不堪。
陆宴清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连忙蹲下身去捡。
徐晚柠转过身,不再看。
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倒地的声音,连忙转过身去,只见陆宴清醉倒在地上,手中紧紧攥着那把木枪。
徐晚柠:“……”
陆宴清是在两个小时后醒来的。
太阳穴处传来阵阵刺痛,他看着客厅陌生的装扮,还在回想晕倒前的记忆。
“傅队,醒了?”徐晚柠端着醒酒汤过来。
看见徐晚柠的瞬间,陆宴清眸中闪一抹惊喜。
“晚棠……”
“傅队,我说过,我叫徐晚柠。”徐晚柠冷声。
“你半夜喝醉,拿着一把破枪,对着我喊别人的名字,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听到破枪的时候,陆宴清心中微刺。
他下意识寻找那把木枪,在看到茶几上的碎了一个角的木头枪的时候。
眼中满是心痛,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木头枪的缺口,仿佛在抚摸着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今天的事,很抱歉。”
“它不是破枪,它是我做给喜欢人的东西。”陆宴清的声音低沉沙哑,破碎感十足。
听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
徐晚柠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讽刺。
“既然是做给喜欢的人东西,那傅队下次不要再认错了人了,不然会显得你的感情很廉价。”
听出徐晚柠话里的嘲弄,陆宴清微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声音低低:“我知道了。”
“还有,傅队,我没有兴趣做别人的替身,也没想和林医生搞雌竟,请你管好自己的私人感情。”
“我跟安禾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订婚是因为……”
陆宴清声音沾染了几分急色。
“我没兴趣知道你们的关系,你不用和我解释那么多,我要的只是清净。”
陆宴清喉结滚动,许久,才说一声:“抱歉,我以后不会让林安禾打扰到你。”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傅队请离开吧。”
“好。”
陆宴清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缓缓转身向门外走去。
夏晚探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中。
她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曾经那个,自信、骄傲,如同天之骄子,攀不可折的陆宴清。
竟然也变得落寞,孤寂,坠入了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