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苏鸾都不见江锦遇回来。
问小厮丫鬟却都说不知道,慢慢的,苏鸾的心几乎整天都沉浸在恐慌中。
她不能出王府,下人没有江锦遇的允许也不能擅自出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徐林来为苏鸾把脉,苏鸾才问:“太医,王爷入宫已经快七天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林犹豫了一瞬,回道:“自然是因越国一事,王爷、太师日日都在御书房与皇上议事。”
苏鸾敏锐地抓住了他眼中的闪躲,眉头一蹙:“是不是开战了?”
“没……”徐林硬着头皮,干笑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见他有意隐瞒,苏鸾也没有再问。
立冬已过,天气越来越冷,江锦遇不知去向已月余。
“咳咳咳……”
屋檐下,苏鸾倚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如纸。
一旁的徐林从药箱中取出药丸:“苏将军,这几粒药还可缓解您的痛苦。”
苏鸾瞥了眼药丸,声音沙哑:“徐太医,你老实告诉我,王爷是不是出征了?”
她摩挲着手中的发簪,眼眶泛红。
徐林沉默良久,终于说了实话:“是的,而且……”
他低头叹了口气:“朝中无能将彻底击退敌兵,王爷已经在平远城坚守半个多月了,再这么下去,怕是……”
闻言,苏鸾心头一窒。
她目光落在手中的发簪上,眼中翻涌的情绪让眼眶阵阵发热。
“渐隐……”
耳畔忽然想起熟悉的声音,苏鸾猛地抬起头,眼神仓惶地四顾环绕。
“墨沉!”
她嘶声大喊,泪水从眼角淌了出来。
是江锦遇在叫她,是江锦遇!
苏鸾强撑着身子站起身,不顾徐林和陈顺的阻拦,骑上马就往皇宫奔去。
守卫见了她恍若见了鬼一般,但听见她是来请命出征的,忙去通报给皇上。
御书房。
见将近一年都未见到的苏鸾重新出现,皇上有一瞬的恍惚。
“皇上,苏鸾请命出征,不退敌兵誓不回京!”
苏鸾声音嘶哑,却又带着从未有过的坚毅。
皇上看她面色苍白,担忧的目光透着几分怀疑:“苏鸾,投敌一事朕暂时不追究,可现在以你的身体状况,你又能抵挡的了多久。”
“渐隐自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只求皇上能让渐隐去助王爷击退敌兵,待尘埃落定,渐隐任凭皇上处置。”
看着苏鸾不肯退缩的样子,皇上犹豫了片刻后终是叹声道:“朕相信墨沉不会看错人。”
他也知道,苏鸾带病出征不只是为了大魏,还为了江锦遇。
“谢皇上!”
苏鸾拿着圣旨回到王府,换上盔甲后站在镜子前。
她怔怔看着桌上的发簪,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
她慌忙深吸了口气,将眼泪逼了回去,再把发簪收进袖内拿上剑大步跨了出去。
王府门外。
陈顺红着眼看着一身银白盔甲,火红披风高竖长发的苏鸾,哽声开口:“王妃,您多加小心。”
这是苏鸾回来这么久他第一次唤她王妃。
苏鸾强扯开唇角,露出一抹笑:“放心。”
其实府里所有人都相信她就是曾经的渊政王妃,那个驰骋沙场,力战百敌的将门之女苏鸾。
正准备上马前,苏鸾忽然停住了。
她转过身,朝爹娘和苏淮安坟墓方向“咚”的一声跪下。
“爹,娘,哥哥,渐隐去了。”
苏鸾哑声说完,重重地磕了个头。
见此,府门口的陈顺和小厮都忍不住抹了抹泪。
灰蒙蒙地雾天下,苏鸾高举“苏”字大战旗,御马出城,率领二十万大军直赴平远城。
“墨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