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蕊趁着宴席,把回家的诱惑后面内容全部回忆了一遍。
看完后,憋屈整天的心情终于放晴,原来林品如并未真正死亡,她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重新回到渣男渣女身边,并狠狠报复了二人。
代入自己,盛蕊恨不得大喊一声:爽!
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宋晏平真的抛弃自己,效仿林品如的做法能有几成把握?
结果刚算了个开头,她就决定还是好好完成任务,永远不要让那一天到来。
宴席上的贵女们听说盛蕊在北街开铺子,怀着各种心思过来打探消息。
古代女人不如男人自由,嫁人后的生活几乎拘于后院,所以很多贵女私下底也会做生意。
“前几日路过你家的铺子,发现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偏而掌柜说过几日就要开铺,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问话的人是被推出来的,表面上看似担心,实际是拐着弯的刺探情况。
盛蕊心里一清二楚,面上却八方不动:“我那铺子里卖的东西全京城独一无二,掌柜的约莫着是怕被宵小惦记,过于小心谨慎了些。”
全京城独一无二?
听到这话,贵女们互相对视一眼,或好奇或嘲讽,然而大多数人都觉得盛蕊是在夸大其词。
这不,因为竹筐成为京城笑柄的云淑便放口嘲讽:“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当得了独一无二四个字,宋夫人莫不是在骗我们吧?”
两人的不和算是彻底拿到台面上,但更像是云淑单方面找茬,盛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高贵矜持。
骗与不骗,到时候见过的人自然会分辨:“诸位若是不信,开业之时可以亲自过来看一看,前二十位客人还可以享有八折优惠。”
她觑了一眼云淑,大度道:“若是有兴趣,王夫人也可以来。”
云淑:“……”
她怎么会承认自己会去盛蕊的店铺,即便她的确打算派丫鬟偷偷去:“不了,我还要陪着平乐公主喝茶,没时间去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
盛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脑海中,系统用小奶音欢呼:【宿主英明,举一反三,居然学会了打广告!】
“哦?怎么能说学会,这不是我本来就会的吗?”
系统一噎,吭吭哧哧改口:【是本系统说错了,宿主本来就会。】
看它没有入圈套,盛蕊略微遗憾,不过她有信心,迟早有一天她会让系统主动将所有事情交代出来。
突然感觉浑身发寒的系统:?
太后年事已高,在寿宴上待了片刻便疲乏了,由皇后亲自搀扶着离场,女眷们要等着前面的宴席结束,不过比起之前,众人还是放松了些许,偶尔能听到几句欢笑声。
宋老夫人也有些累了,她望了眼,没有在附近看到自家孙子:“铃哥儿呢?”
宋清玉:“铃哥儿和小皇子们去玩了。”
宋老夫人皱眉:“胡闹!”皇子尊贵,若是不小心冲撞到,她的铃哥儿怕是要因此吃苦:“盛氏,你去把铃哥儿带回来。”
—
偌大个皇宫到处都是警戒,作为臣子家眷,许多地方盛蕊都无法去,她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皇上设宴的地方。
当然还隔着一段距离,她注意到后便准备离开,宋晏平手下的叶七却看到了她,不到片刻,宋晏平从里面出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
男人表情有些严肃。
盛蕊一看他这样便知是误会了,连忙将铃哥儿的事情说出来:“妾身记得,那位皇子大约四五岁左右。”
“六皇子?”
宋晏平皱眉,似乎没有想到会是那位,随即他点头,“你放心,我会让叶七去找寻铃哥儿。”
而盛蕊则被他口中的“六皇子”三个字给惊在原地,她可是记得,书中的六皇子就是新皇啊!
一个出生在冷宫的不受宠皇子,从小吃不能饱穿不暖,直到四岁时才被皇上记起,得以从冷宫搬出来,养在一个妃嫔名下。
或许是在冷宫呆的时间太长,六皇子整个人看起来阴沉不爱说话,且在尚书房课业一般,夺嫡之中,几位皇子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可谁能想到,就这样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最后反而登上皇位呢?
不过……
盛蕊悄悄看向身旁高大的男人,心想,他才是最厉害的,摄政王说到底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小说中虽然没有详写,但字里行间还是隐约透露出宋晏平对皇室的怨恨,也不知道在最后,这大楚的天下有没有易主?
“那边找过没有?”
回过神,发现宋晏平靠近些许,正垂着双眸细声询问。
那双眼睛有魔力一般,映衬得皎月洁洁,盛蕊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咬住嘴唇,楚楚可怜道:“没有,那边太黑了,妾身不敢一个人过去,夫君可以陪我吗?”
本来出来也是为了找人,宋晏平自无不可。
于是盛蕊又伸出胳膊,得寸进尺道:“我想挽着夫君。”
—
柳之言今晚有些不胜酒力。
喝完最后一杯劝酒,他假借更衣出来,找了一片角落,躲得片刻的安宁。
但他万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盛蕊和宋晏平。
“宋……夫人。”
念出那个称呼,他心脏仿佛缺了一块,胸膛变得空空荡荡,明明已经决定放弃,可见到她,才发现内心深处居然还存着一点点奢望。
他的母亲已经替他看好一个姑娘,那姑娘模样也算秀丽,性格更是温柔懂礼,母亲和父亲很满意。
或许下月便会合八字,往后,他和她怕是连朋友也无法做。
所以,再看一眼吧,就当做是告别。
另一边的盛蕊却简直要骂人了,这柳之言怎么阴魂不散啊!
她被对方“悲痛”的眼神盯得全身发毛,只觉得自己当初幸好没有答应,看看现在,这人明显脑子有病。
好不容易才攻略到宋晏平几分好感,她可不允许因为莫须有的“关系”而前功尽弃。眼底划过一丝不耐,表面客气疏离:“柳公子好巧呀,你在这里消食?”
“…嗯。”柳之言下意识撒了谎,目光落到旁边男人身上,“下官见过宋大人。”
宋晏平神情淡然回应:“柳员外侍郎。”
柳之言有些尴尬,他是因父功而恩荫入仕,柳父是正三品的工部侍郎,而他不过从六品,和正一品的宋晏平相比,犹如水中淤泥,不值一提。
尤其看到两人相挽着的手腕,心中吃了黄连般苦不堪言。
他应该得体地离开,可控制不住的,居然怀着别样的心思开口:“上次公主府,在下不知宋夫人在,让别人产生了误会,希望宋大人不要介意。”
?
??
???
不是大哥,你跟我有仇吗?
盛蕊原本对他只是不耐烦,如今却是厌恶了。
当着她的丈夫的面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除了故意挑起矛盾,她想不出其他理由。
她突然有些想哭,仿佛全天下的人都在阻挡她,她想活下去,想下半辈子守住自己的东西,怎么这么难呢?
难道就因为是庶女,就因为没有什么能力,便不配得到幸福?
宋晏平察觉到盛蕊身子微微颤抖,眼神突然沉下,他握紧她的手,滚烫的热量从胳膊传递到心中:“无妨,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随即低头问盛蕊:“手有些凉,要回去吗?”
见状,柳之言猛地握紧拳头。
盛蕊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但她不能太着急,否则显得心中有鬼似的,羞涩地摇摇头:“夫君的手很热,妾身一点也不冷。”
话一转,“不过铃哥儿穿的少,若是在外面肯定会冻着,妾身想,不如先回去看看。”
“好。”
宋晏平答应了,之后没有再分给柳之言眼神,他的手搭在盛蕊的肩膀上,半搂着带人离开。
回到宴席上时,铃哥儿果然已经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地喝汤。
看到她才回来,宋老夫人不满地训了几句,可惜后者心事重重,并未听到。
宋老夫人的眉头皱得更紧,只后悔当初怎么就同意让她进门呢!
还要再说什么,旁边的宋清玉打了个哈欠:“娘,我都要困死了,快点回去吧。”
—
当晚,宋老夫人将儿子叫去抱怨了几句,末了问:“孩子的事情,你和盛氏打算如何?”
宋晏平有些头疼:“娘,一切随缘。”
“随什么缘!”宋老夫人不干了,“娘知道你对盛氏有情,娘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到时候孩子放到她的名下,和自己的也没有什么差别。”
宋晏平皱了皱眉,他从未想过这种事情,只道:“此事不必再说。”
第二日,盛蕊难得起了一个大早。
没办法,她睡不着。
这可是足够稀奇的事情,连新来的喜丫都察觉到了。
为弥补皮肤的失色,盛蕊让小桃去厨房切了许多的黄瓜片敷在脸上。
等敷完后,皮肤也恢复了水嫩的状态。
她坐在饭桌前,一边喝燕窝一边梳理目前的情况。
昨夜回来后,宋晏平并未表现出有何异常,甚至体贴地让她早点睡,可盛蕊却不敢真的当做无事发生。
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情敌当面的找茬还无动于衷?
凭心而论,若换成是她看到宋晏平和小情人藕断丝连,那小情人还时不时跑自己面前耀武扬威,非得黑化成林品如不可!
除非他爱她爱到什么都不在乎。
可能吗?
盛蕊苦笑,若是真的如此,她只需要完成系统的任务,根本不用战战兢兢担心被抛弃、被替代。
然而事实是,宋晏平在她郁郁寡欢去世后,不仅放任府上下人传播流言,还帮助她最讨厌的邱容彩成为新皇的器重之人。
想不通男人为何突然变得大方,盛蕊索性把脑海中的那本小说又翻了出来。
第一次看得快,许多细节并未关注,这次看得仔细了些,居然真的让她发现许多没有发现的问题。
比如这个时候:“邱容彩居然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