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知许上前跟江医生说：“姑姑，我送你回去吧。”说着又看向司云灵。
江医生也拉着司云灵的手：“秋意，你送送我？”
司云灵讶异，随即点头：“好。”
说着就跟着江医生往外走。
胡令耀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还听到江医生高兴的说：：“秋意，你别叫我江医生了，跟着知许叫我姑姑就好。”
最终他听到司云灵那声温和的：“姑姑。”
他眼里的喜悦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苦涩。
胡令耀突然想到，前世除了母亲，裴家的其他人都不喜欢司云灵，更是各种明里暗里的在他面前说她的坏话。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他都是听听就过去了，因为司云灵从来没在面前诉过一次苦，他就想当然以为，她没事，她能处理好。
却不想，她不是处理好了，也不是不在意，而且她习惯了忍耐。
胡令耀靠在走廊的墙上，抬手挡住眼睛，喉咙不停地滚动……
三天后。
司云灵和胡令耀，还有江知许都站在手术室外面，等着里面进行手术。
她坐在凳子上，一脸焦急的看着手术门口，虽然姑姑进去之前说过没问题，但她还算忍不住紧张。
一旁的胡令耀看着她，想走过来，却被江知许领先一步。
他看着江知许走向司云灵，眼里满是酸涩，却没有再靠近。
“你就没担心了，姑姑不是说让你放心吗？”
“我知道，可还是很紧张。”司云灵看着江知许笑笑，又看向门口。
“你这样，要是姑姑知道了，会以为你不相信她的医术的。”江知许开玩笑。
“我哪有，你可别乱说。”司云灵撅了撅嘴。
江知许看到司云灵如此小女儿般的样子，心里柔成了水。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司云灵终是放下了她心里的防备，开始对他袒露真实的自己了。
胡令耀也看到了司云灵的神态，他的心剧烈一抽。
他在脑子拼命的回忆，司云灵是否也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般撒娇般的表情。
没有，没有，都没有。
她在他面前，永远是安静的，低眉顺眼的，好像是没有脾气的瓷娃娃。
她从来没有他面前有过如此鲜活的一面。
胡令耀想着，脸上瞬间丧失了血色。
他的心好像被利剑刺穿，一层层痛苦席卷而来。
胡令耀猛地闭上通红的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却怎么都止不住心里的那不堪忍受的酸涩。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终于被打开了。
司云灵快步上前，看着出来的江医生，问：“姑姑，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只要后续没有排异现象，就没事了。”
司云灵喜极而泣，紧紧握住江医生的手：“谢谢，谢谢姑姑。”
胡令耀也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他走过来，对着江医生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谢谢江医生，您的大恩我会一辈子记得，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尽管吩咐。”
江医生连忙伸手扶起胡令耀：“不必这么客气，这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
胡令耀看着江医生，再看了一眼江知许。
想到他之前说，如果江医生知道了他和司云灵的关系，她会知道拒绝这台手术。
如今想来，他是被江知许算计了。
胡令耀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