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握紧险些掉落的手机，极力稳着喉咙道：“没事阿洋，是我厨房还在烧水准备做饭，先这样。”
匆忙挂断电话，她推开姜晚棠的恶意作弄。
“怎么不让他继续听着？”姜晚棠后退一步。
他总算不光着了，但只穿了裤子，皮带没系，裤腰处的那颗纽扣是松开的，拉链拉得含糊，松松垮垮敞开一截。
欲气十足。
说话间他还意犹未尽般地舔了一圈嘴唇，更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涩情感。
季驰的耳珠尚残留温热的湿濡，见状轰然烧得灼烫。
“你不怕被郑洋发现？”她的口吻携裹一丝她自己也没察觉的亲昵的怪责。
“你怕？”姜晚棠反诘。
既然做得出来，季驰怎么可能怕？何况她没有对不起郑洋。
她只是觉得，这么快曝光就没意思了。她还等着看郑洋要把她当傻子一样骗到什么时候。
“你和郑洋可真是好兄弟。”季驰语气凉凉透着讽意。三番两次下来，显然他比她更热衷于刺激郑洋。
姜晚棠身形斜斜倚在沙发里：“不好的话，我现在怎么会在这？”
季驰怪好奇的：“你和郑洋为什么这么塑料？”
她还记得，那年跟着郑洋一起去寻找许愿沙的人里，也包括姜晚棠。由此来看，他们兄弟几个应该算过命的交情。
故而从前听闻郑洋和姜晚棠面和心不合，她没信。她认为只是因为郑洋和姜晚棠关系不如郑洋和其他几个人亲近，才生出的传言。
姜晚棠的眉眼隐匿在背光之中，声线变得冷淡：“你的锅快爆炸了。”
经提醒，季驰暗道一声糟糕，飞快冲进厨房。
锅里的水沸腾不已，烧干了大半。
季驰重新倒进去些。
她拆意面的时候，冷不防姜晚棠的手伸来，多抓了一把扔锅里。
季驰转头。
姜晚棠嘴角挑着欠欠的弧度：“出力气让你爽的人是我，我比你更饿。你好意思只煮你自己的份？”
“……”季驰想怼他“好意思”，可终归是转回头，沉默地搅拌锅里的面。
姜晚棠倚着门框，饶有趣味地欣赏她的耳朵从发丝的缝隙间泄露的难为情的绯色。
一直到吃完这顿简餐，季驰才成功送走这尊大佛。
送走大佛，她依旧没个消停，进卧室收拾狼藉。
拆枕套和被褥时，季驰发现那个玻璃罐被摆回了床头。
姜晚棠干的？
季驰蹙眉，不悦地薅过玻璃罐，扔进纸箱里，计划趁着这个机会把屋内所有关于郑洋的物品一并清理掉。
欧鸥在这个时候到访，专程前来送还昨晚她落在夜店的外套。
季驰刚给欧鸥打开门，欧鸥就蹿进来四处打量。
最后欧鸥瞥过那脏了的被褥和丢在垃圾桶的用过的套，表情意味声长：“乖乖，战线拉得很长噢，从昨晚持续到现在。”
“什么跟什么啊。”季驰推她回客厅。
“已经是有正常X生活的人了还害羞呢。”欧鸥俨然一副得见自家女儿终于出息了的老母亲架势。
季驰否认道：“没有害羞，也没有从昨晚到现在。”
欧鸥揭穿：“我在你家楼下，想打电话问你在不在，就看见姜晚棠刚刚开车离开。”
季驰指着桌上还没洗的碗：“他赖在我家蹭饭，所以拖延到现在。”
“噢？”欧鸥以一种“我就静静看着你狡辩”的眼神注视她。
季驰无语凝噎，推了她一把：“既然来了，帮我一起搞卫生。”
欧鸥蹲身在纸箱前，拿起那罐许愿沙，有点感慨：“也不怪你瞎了眼。当初郑洋确实怎么看怎么对你用心。”
季驰将被褥塞洗衣机，摁下启动键，不置一词。
欧鸥放回许愿沙，不厚道地说：“好期待郑洋知道你和姜晚棠现在的关系，会是什么反应。”
季驰：“……”
欧鸥摸摸下巴自行猜测：“郑洋和姜晚棠这么多年兄弟，那次他的命也多亏了姜晚棠才救回来的，估计也不会大动干戈。”
季驰困惑：“什么郑洋的命是姜晚棠救回来的？”
欧鸥搭住她的肩：“你当时眼里只有郑洋，跟着郑洋那辆救护车走了，所以没听到陈老三跟我们说的详情。”
“他们几个男生不是和郑洋走散了吗？是姜晚棠最先找到郑洋的，也是姜晚棠施救得当，郑洋才熬得到搜救队出现。好像姜晚棠因为郑洋也受了不轻的伤吧。”
原来如此。季驰确实一无所知，她从未听郑洋提起过。
这样的话季驰更难理解为什么郑洋和姜晚棠的关系塑料。
不过倒令季驰参悟，可能姜晚棠就是和欧鸥方才的猜测想到一处去，所以丝毫不畏惧被郑洋发现。
欧鸥见她收走餐桌的两份餐具，跟进厨房里，细问：“饭是你做给姜晚棠吃的？”
季驰强调：“我只是做给我自己，他强行蹭的。”
欧鸥的语气严肃了两分，“乖乖，我得提醒你，如果没想深入发展关系，同一个男人不要搞太多次。”
“……”季驰从洗碗池前转身，看着欧鸥保证，“我绝对没有。”
何况除去第一次，也不是她先主动的。
“那就好。”欧鸥放心地捏捏她的脸，“姜晚棠那种类型，不是你能驾驭的，我担心你受伤。”
季驰促狭：“是啊，我得再向你多请教学习，提升段位。”
“可不。”欧鸥骄傲，立马就给她上一课，“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有锲而不舍吗？姜晚棠至今还保留着最快被我放弃的记录。”
季驰从没觉得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就是姜晚棠没有让你锲而不舍的吸引力吗？”
欧鸥因她的回答乐得不行：“对，这是标准答案，哈哈哈。”
实际真正的原因是——“那时候姜晚棠心里有人了。”
季驰诧异：“谁啊？”
“不知道。”欧鸥耸耸肩，“我只知道，他那种人心里如果装了人，除非他自己放弃，否则外力赶不走。我当然不白费劲了。”
季驰委实难以想象。
欧鸥又记得道：“对了，昨晚你离开之后我碰到陈老三了，他告诉我姜晚棠快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