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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的哭诉声声入耳。
傅司年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晓梅。
女人眼底露出的心虚被他捕捉了个正着!
这一刻,傅司年整个人都僵住了。
原来是真的。
林听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霎时,他空白混乱的大脑里只剩一个想法——把林听竹找回来!
他要跟她解释一切!
傅司年想也不想当即冲出门。
摩托车如离弦之箭,朝着卫生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过码头时,轮船汽笛长鸣。
“呜——”
声音震在他心上,沉闷压抑难忍。
鬼使神差,他停下了摩托,转头朝渡口看去。
这一眼,却正好看见林听竹推着轮椅上船!
傅司年心口一紧,丢下摩托就朝渡口跑去。
“林听竹!!”
他红了眼,用尽力气喊她的名字。
前方的林听竹身形顿了一下。
随即,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船,背影消失在傅司年的视线里。
1995年6月。
解放军医院。
两支部队演习结束。
“医生!这里十营三连,排雷任务被碎片炸伤!”
“送到502,医生马上过去!”
一身军装剃着寸头的傅司年被队友连搀带扶送到了病房。
三年前,傅司年从卫生院的护士长口中得知林听竹去当了军医。
尽管所有人都阻止他,但傅司年还是直接选择参军。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做就做了。
如今进部队已有三年,傅司年也从新兵成长为一连之长。
然而他依旧没能打听到林听竹的任何消息。2
刚坐下,门口又传来声音——
“七营四连,祁天成也是碎片炸伤!还是送到502!”
这耳熟的名字让傅司年一愣。
门口,祁天成已经被送了进来。
四目相对,祁天成显然也认出了他,一言不发拧起了眉。
一时间,病房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门外再次传来医生的呼喊声——
“林护士!来502处理炸伤成员!”
“来了!”
在傅司年记忆里思念许久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
门接着被推开。
穿着白色护士服,推着医药车的人走了进来。
赫然正是他找了三年的林听竹!
“谁先送进来的?”林听竹头也不抬的问。
“我!”
“是我。”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傅司年瞪向祁天成。
林听竹诧异抬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林护士,你们都认识呀?”
身旁的同事顿时好奇问她。
林听竹回过神来,低头开始从医药车里准备好药水,笑着回了句:“一个镇里的。”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正好能让病床上的人听得清楚。
傅司年神色微变,目光沉沉盯着她,余光瞟了身旁病床上的祁天成一眼,他当即扬声轻哼:“有什么不好意思回答的?我分明是你……嘶!”
后面的话他还没有说出声,就被林听竹按住了手臂上的伤口,疼得骤然变了声。
林听竹目光冷静透着警告:“你这伤还挺严重,有点疼,忍着点。”
傅司年看着她,疼得冒汗,可嘴角却勾着笑。
“没事,我不怕疼。”
这话让周遭队友好奇的目光打量起来,身旁队友笑着问:“连长,你还没说完呢,这位林护士和你是什么关系呀?”
他们语气揶揄,带着暧昧的笑意。
傅司年的笑意愈发深了几分,他张口正要回话。
隔壁病床旁的祁天成队友当即冷声开口:“少对林护士乱开玩笑!我们营长还在这儿呢!”
“你们营长跟林护士什么关系,关他什么事?”傅司年的队友不满。
“林护士可是我们营长的……”
“闭嘴,别乱说,我跟听竹现在还只是朋友。”
祁天成沉着脸打断了队友的话,略带歉疚看了一眼林听竹,语气轻缓:“听竹,你别放在心上,他们口无遮拦惯了。”
“没事,”林听竹笑笑,视线落在祁天成的腿上,眉头一拧,“你这伤怎么弄的?”
“演练时有个新兵不按规范系安全绳,情急之下我拽了一把,自己掉了下来,”祁天成淡淡笑着,“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两人之间熟稔的对话让傅司年神色一僵。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带着些许不可置信问:“林听竹,你跟他这两年一直有联系?”
“你这人真是奇怪,林护士跟祁营长一直都在同一辖区,又是青梅竹马,怎么就不能有联系了?”祁天成的队友不满反驳。
傅司年眉梢高挑,忍不住脱口冷嗤:“我跟林听竹才是名正言顺的……”
“傅司年!”林听竹冷着脸喊他的名字。
她语气不重,可傅司年心口一颤,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口:“朋友。”
这个称呼太过生硬。
隔壁床的那群人笑了出来,“原来不过是朋友,朋友还要说什么名正言顺?”
“喂,你们别太过分。”
傅司年的队友看不过去,不免也冷下声音呵斥。
两方人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林听竹冷着脸:“这里是病房,无关人员都出去吧,别在这里吵。”
她语气中的不耐明显。
傅司年看了她一眼,让队友离开,祁天成也示意让队友先走。
病房里一下安静不少。
只剩下三人。
林听竹没多说什么,认真给傅司年处理伤口。
傅司年缓声开了口:“听竹,我找了你两年。”
给他包扎伤口的动作一顿。
林听竹眼皮都没抬一下,冷淡回:“找我做什么?”
这态度让傅司年眉头轻蹙。
“你当年不吭一声就走了,你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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