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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内部。
  林殊站在托运出口,与出来的“行李”俩俩相望。
  她原本是打算回棚里一趟再去接萧蓓的,可却临时接到萧蓓的轰炸。
  托运的行李比人先到。
  这就导致林殊白回了宿舍一趟,提着手里的大包,似乎没什么用。
  但也有用。
  因为这行李,是一只狸花猫。
  此时它正顶着黑眼珠盯着林殊,眼神轻蔑又冷漠,略微舔了舔爪子,不再看她。
  似乎对她说,你就是这样来接本喵的?!
  什么都不带的吗?!
  林殊被逗笑了,倒有些高傲呢。
  跟傅……
  小猫有些像。
  她一瞬间惊讶住了,可真是,被他吸引住了,怎么现在走哪都能想起他?
  林殊的手机收到提示音…
  是刚下跑道的萧蓓发来的电话。
  林殊接通。
  “宝!你拿到我的行李了嘛?它乖不乖!应激了吗?!”
  听筒中传来一阵喘气,林殊猜测她应该是在跑。
  林殊回答:“乖着呢,没什么事,就不给我抱。”
  “它不熟悉你,肯定啊哈哈!你等我,我马上出来了!”
  话音一落,林殊被挂断,她看着面前被打包的猫,想到了什么,她拿起手机,动手操作了一番。
  然后满意地去逗那只高傲公主。
  可这猫有灵性,就是离她远远的,躲在角落直立着身体,也不看她。
  林殊没办法,只好把它放入推车栏上,然后去找萧蓓。
  另一边的傅致辰也抱着个枕头,看了个电影也没看进去。
  他越想今日之事越气!
  怎么就落了下风?以往拒绝过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怎么就脑子一片空白!
  这下傅致辰回想起那天在车站的情景,那天他被叫去酒店,本就生气,又没吃饱饭,更生气了。
  把她当成传销很正常嘛!
  可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看她那身衣服,或许真年纪渐长,把他当小孩呢。
  切,他才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傅致辰脑子一团乱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他收到了他哥的转账。
  整整三万,直接转到了银行卡里。
  傅致辰:?给我转账?什么意思?
  对面回复很快:今天的林小姐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六个月,一次性付清。
  傅致辰:……
  还是个有钱姐姐啊,他托腮想到。
  -
  翌日一大早,林殊收到通知。
  不必再去配音棚了…
  她读完这几个字,轻笑一声。
  林殊本想租半年,把剩下的一半给完成,她就回南城。
  可现下,她的另一半完成被毙了。
  整部广播剧被枪毙了,上头给出的原因是,题材过于血腥。
  广播剧向来是边录边播,现在录制一半,想必就播了一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拒绝了广台之后来。
  林殊很难不怀疑闻孺临。
  他就这样想让她去走后门吗?还是说他不容许别人拒绝他。
  林殊想了多久,就在车里坐了多久。
  直到他来了电话。
  林殊瞥向手机屏幕,闻总俩字显示着。
  早在几年前,林殊备注的是学长。
  那个时候对这位学长非常敬佩、那接电话速度之快。
  可现在,林殊竟懒得接了。
  办公室内,林殊又回到了那日被传谣言的屋子里。
  闻孺临站在窗前,端着一盘水果,正用叉子叉着吃,察觉到林殊的到来。
  “你早就做好离开的决定了吗?”
  他没回头,直接问。
  林殊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到底要不要问清楚呢?可事实就是无法改变了,前有酒会后有广台,这一件又一件足以证明他闻孺临变了,变得林殊不认识了。
  她想了半天,还是深吸了口气,平心静气地说:“闻总,我原本很想去广台…”
  闻孺临转身,猛地打断她:“那你就不应该拒绝我!!”
  他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声音起伏大,连一贯被誉为稳重又公私分明的他,没了平日的沉稳劲,还顶着那副倦容质问她。
  林殊也转头看向他,他的眼睛很红,红血丝很重,怕是一晚上没睡吧。
  是啊,被人拂了面子,还是两次,且还是正大光明的。
  作为赤道了的创始人,位居高位,肯定不容质疑,可偏偏林殊背离了他的路!
  “学长,你也应该知道,我一开始不露面的目的。”
  林殊从一开始进赤道了就选择了不露脸、不参加活动那梯队。
  只用声音去传递自己的想法。
  现在他却告诉她,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去传递。
  呵。
  林殊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低下头,平复心情,说:“我想离开这里,闻总,你觉得......”
  闻孺临闻声,眼神似乎要把她的后脑勺盯个洞。
  她这是通知他吗?辞职信?
  他瞥到了那封白色信件,闻孺临没想到她竟会如此选择。
  他原本只是想让她先休息一段时间,毕竟她这段时间太敏感了。
  “我不批,也批不了。”闻孺临走到办公桌前,拿了一封文件,走到沙发旁边,递给她,说,“去实习组做助理,还是去广台,你自己选。”
  林殊愣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他竟然让她去做助理?这对林殊无非是羞辱!看不起她的实力!
  所谓的实习组助理,就是配合实习组演员,为学生提供全面的配音教学。
  当然配音演员是教授级别的。
  她回答:“我想配完这部剧,也不行?”
  闻孺临:“那部剧已经被毙掉了,不是吗?”
  他明明知道其中原因,他是有话语权的!
  林殊拿起看了文件,也就瞟了一眼,就放在了旁边。
  她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又问一次:“非要我选吗?我要是都不选呢?”
  闻孺临自然而然地说:“广台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看你也租房了,这边的宿舍会帮你退掉,至于去广台的路程,我报销!可以吗?”
  他觉得他已经退步了!
  可林殊听着怎么就如此讽刺?
  “你明明知道我的初心,就非要逼我吗?!”
  林殊站了起来,回答面前的人,声音依然是在压抑,“既然不能配音,那我呆在这也没意思,我看闻总,您开除我。”
  开除对于这行人来说莫过于是犯了错,出去之后没人敢用她。
  林殊死气沉沉地说,说完就想要拿起包走掉,转头不去看他。
  是那么决绝。
  闻孺临拦住了她,身体挡在她面前,沉默了片刻,他没回应,林殊也不说话。
  场面一时静止。
  僵持着不肯罢休!
  闻孺临无奈地转头,问:“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开除你,林殊,你非要为难我吗?”
  林殊平复着情绪,他在大学时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开除她,也不会因为外界因素为难她。
  “闻总,学长,我到底应该怎么称呼你…”林殊笑了,她抽噎了一下,她也没办法走掉。
  开除也不行,辞职也不行。
  林殊竟来申城几年,最后走到绝路了嘛?
  林殊抱着一箱文件出tຊ来的时候,公司里的员工都以为她被开除了,正在背后蛐蛐她。
  林殊全然不在乎,直接下负一楼,去了停车场。
  回到车上,打好暖气后,林殊久久不能平静。
  她转头看向那几张纸,白纸黑字。
  …
  闻孺临站在办公桌前,按了下拨号键,传唤了秘书进来。
  “闻总,林老师已经离开公司了。”
  闻孺临闭了眼,揉了揉眼睛,他想,林殊是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
  但他已经被大染缸染黑了,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去帮她退宿舍吧。”
  闻孺临做得很绝,他一定要这样做!
  表面上一定要这样!
  林殊还是选择了实习组助理,这对她而言无疑是剧烈打击。
  她永远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但闻孺临亲手打破了。
  他想,这辈子大概是不可能了。
  他们注定不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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