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英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开门进来瞧,一看是他们四个,摇头说道:“你们小点声玩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打起来了呢!”
说完,又带好门,回家做饭去了。
“对了,小姑,你那铺子啥时候开张?”
“快了,就这几天了,到时候你们有时间来帮忙啊?”
林虎子拍拍胸脯,“没问题!到时肯定去!”
“那太好了,不然我们可不一定忙的过来,对了你们最近再帮我多收些核桃,芝麻,可好?”
“核桃,芝麻?这两样可不便宜啊!”
“这两种要定什么价钱?”
沈墨想了想,说道:“在铺子里买的话,核桃十八文一斤,芝麻不到六十文,若我们收的话核桃可以定价十五文,芝麻则五十文左右就行。”
林晚晚点点头,“那行,先这么收一天试试。”
“嗯,可以。”
他们又说了会话,见天快黑了,才结伴回家。
晚上她和林白简单煮了点粟米粥,凑合吃了点。然后把明日用的东西都提前准备好。
从空间里拿出来一袋子棉花,针线,白布,这是她以前买好的,想做一套新的被褥过冬。倒是现在正好能用上。
以前她看奶奶做过,先把量好的布裁好,把棉花一层一层的均匀铺好,再盖上一层布缝好,要多缝几列,让里面的棉花不容易结块散落,呃,里子缝的丑点没关系,在外面套上被套就好了。
她紧赶慢赶,终于在睡觉之前做完一套被褥和枕头。先不着急给林白换上,等明日给他洗个澡,再换上也不迟。
第二天她早早地就醒了,起来煮了锅粥,炒好菜,给林白放在锅里温着。
今天钱老板去店铺里送桌椅,她们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卤煮依旧卖的火爆,有的人还带着自家的碗来,盛些卤汤回去,还能再炖肉炖菜。林晚晚也没拒绝,都给他们盛了些。
在她们快要卖完的时候,突然来了十几个壮汉直冲她们面前,上来就掀了她们的摊子。汤汁和果子撒了一地。
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指着她们说:“大哥,就是她们了没错,胡子就是吃了她们家的猪下水才不行了!”
还有几个在对着周围的人大声嚷嚷:“她们家卖的猪下水有毒!吃死人了!大家伙可别再吃了!”
旁边有几个经常来买吃食的客人,护着她和玉英嫂子退后。
“我们天天吃,也没吃出啥毛病!你们怕不是来讹人的吧!”
“就是!你那兄弟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东西都被你们砸了!你们怎么赔!”
林晚晚从后面站出来,冷声道:“你们说是吃我家卤煮吃死了人,那人在哪?为什么不去报官,反过来砸我们的摊子?”
为首的满脸横肉的壮汉打量了她两眼,神色阴沉,跟旁边的两人抬手示意。
那两人立马朝身后的人喊:“把胡子抬过来!”
没一会,四人抬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走过来,林晚晚扫了一眼,见他紧闭着眼,脸色发青,周围还有不少呕吐物,看形状像是猪下水。
她又大声说道:“你们不去送他看大夫,反而抬到我这里是何道理?”
领头壮汉冷笑一声,“我兄弟是吃了你这的猪下水才倒地不起,看病花钱也得是你们掏!”
林晚晚轻按住玉英嫂子扯她的手。
“你说吃我家的就是我家的了?我今日并没看见他来我们摊子上买东西,所以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还是赶紧去带他看病吧。”
“你!”
他双目瞪圆,像是要吃人一样,忽然,咧嘴笑了,“你是不承认是吧?信不信今日我让你们走不出这条街!”
“哼,怎么,你们还想杀人不成?各位大哥大姐,叔叔婶婶,请你们帮我做个见证,若是我和我嫂子今日有一丁点不测,都是他们干的!”
“丫头你放心!我们可都看着呢!”
“是啊丫头,你不用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还敢杀人不成!”
“有你们什么事没!都给我滚一边去!”
他气的从后腰掏出一把斧头,指着林晚晚说道:“今日你不赔一百两银子,我让你们都走不了!”
林晚晚看着眼前的斧头,努力镇定下来。
“我林晚也告诉你,除非你给我证据,报官抓我,不然我不可能认下!你今日就算砍死我也拿不到一分钱!”
他们俩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最后,他大声地和身后人喊:“保子,去请大夫!”
林晚晚不动声色,继续看他们演下去。就在一旁安慰李玉英。
“晚晚,咱们要怎么办?真的要赔给他们银子吗?”
“嫂子别担心,他们就是诬陷咱们,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可是……”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就带来了一个留山羊胡的老头,老头摸了摸病患的脉搏,又抬起他眼皮看了看,最后拿出银针放进那些呕吐物中。
渐渐的,银针逐渐变黑……
老头摸着山羊胡,拿起银针来给他们看,“你们瞧!银针变黑,他这是中毒了!现在毒性已入肺腑,老夫也无力回天了,唉……”
“哼。”林晚晚冷笑一声,问道:“敢问大夫尊姓大名?又在哪家医馆坐堂?”
那老头瞬间黑了脸,甩甩衣袖说道:“小丫头难道还质疑老夫的医术不成?”
“晚辈哪敢,只不过是借此机会认识您一下而已。”
“哼,老夫姓黄名远,是纪氏药堂的坐堂大夫!”
“是去年刚开的那个纪家?”
“听说那里看病老贵了,但治病也挺厉害!”
“我们家一般都去吴家拿药,没去过那。”
林晚晚听着周围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心里有了大概,朝黄远拱拱手。
“黄大夫,那您能看出来是什么毒吗?”
“这毒毒性很烈,老夫也是第一次见,不过能确定他是吃了什么东西,才导致中毒!”
“黄大夫,那您能断定他是吃了猪下水导致的中毒吗?”
“什么!”他面上闪过几分嫌恶,“若是吃了处理不当的腌臜之物,也不是没可能!”
林晚晚点点头,“多谢黄大夫解惑,您也说了是处理不当的猪下水,那他肯定不是吃的我家的卤tຊ煮,所以这几位大哥,你们还是找旁人去吧!”
“噗……”
李玉英和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笑出来,确实,她们做的是干净的,又怎么会吃死人?
“你!兄弟们,给我绑了她们去见官!”
“等等!”
林晚晚伸出五指,大喊一声,“不用你们绑,我跟你们走一趟就是了!”
“哼!”凶神恶煞的壮汉咬牙切齿地说:“不用你嘴硬,等到了官府看你还敢不承认!”
那桶猪下水已经全都打翻了,木桶里只剩下一点,林晚晚找了个完好的坛子,把地下散落的猪下水捡到坛子里。
那大汉立马上前,把她手边的肉踢走,没好气地催她走。
林晚晚站起身翻了个白眼,擦了擦手,把坛子和木桶都交给玉英嫂子。
“嫂子,你拿好了,咱们随他们去见官就是,我们问心无愧!”
“哼,好一个问心无愧,赶紧的走!”
她们跟着来到了县衙,其中一个人去击鼓鸣冤,很快,就从里面跑出来一个衙役,询问他们为何击鼓。
他们挑重点说了一遍,衙役让他们等着,进去里面汇报去了。
等了十多分钟,县衙突然打开大门,走出来十几个衙役,将他们全部都带进去。
林晚晚还是第一次打官司,看着公堂之上的眼熟的县令大人,还是有些担忧,听说古代升堂都要挨板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刘主簿看见她捂着屁股,忍不住失笑,看来这小丫头还知道害怕。
林晚晚看见他后还朝他咧了咧嘴,用口型跟他说:“救救我!救救我!”
刘主簿无奈的摇摇头,还好他听说后就及时安排下去了,不然她今天肯定就惨了。
“砰!”
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中气十足地喝道:“台下何人!因何事闹到公堂,如实报上!”
那些个大汉此时也有些害怕,领头的那人咽了口吐沫,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县令大人,小的是后河村的何大武。”
“我,我是王家村的王大毛。”
“我是王二毛。”
“我是后河村的何勇。”
“我是后河村的王柱子。”
“我是……”
“大人,这里躺着的是我们的弟兄,也是后河村的,叫胡天,他今天在这林家小姑娘的摊子上买了斤猪下水,请我们喝酒,我们一听是那脏东西都没吃,只有他自个在那吃,谁知,没一会,他突然就开始呕吐不止,不停地抽搐,然后就昏迷不醒,我们去找她们要说法,她们死活不认,请了大夫来看诊也说是中毒,可她们就是不认账!”
县令看向林晚晚她们,林晚晚立马说道:“民女林家村人氏,林晚晚,这是我嫂子李玉英,我们确实做的猪下水生意,但每日请人仔细清洗,卖了半月以来,还未出现过吃坏肚子的人,所以我们不认!”
“砰!”
林晚晚顿时吓得一激灵。
“无诉状击鼓,来人!各大十大板!”
此时,他们全都傻眼了,谁能想到都要挨打啊?一个个地都跪地求饶。
“再大声喧哗,再加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