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谢若暻连忙拉住谢母的手,“是丞相大人送我回来的。”
谢母的声音苍哑却有力:“他以前怎么对你的,你可知道?”
闻声,谢若暻微微一怔,她转过眸去望着孟璋。
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疑虑。
孟璋避开女子的视线,叩手道:“既如此,晚辈明日再来拜访您。”
说完,孟璋带着永夜径直离开。
卧房重归冷寂。
谢若暻转回目光,望着谢母:“娘,他曾对我做过什么?”
谢母犹豫半晌,才坦白道:“辛犁攻城,你为了他不顾自己的身体领军出征,到头来他却把你送入了敌营。”
谢若暻头中猛然一击:“什么?!”
谢母拉紧谢若暻的手,轻轻安抚道:“好孩子,你答应娘,以后都不要靠近这个男子了好吗?”
瞬间,谢若暻眼里盈满了泪,她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会这么这么疼,比头疾疼千倍万倍……
她没有回话,只木讷地站起身:“娘,您身体有任何不适就喊我,我想去外面待一会。”
谢母没再规劝,只点了点头:“好。”
……
那夜,谢府整夜灯火通明,谢若暻固执地坐在院里凝着皎皎明月至天明。
翌日,晨光熹微。
谢若暻的心终于归于平静,她正想要亲自为母亲熬制汤药。
然而,当她步入膳厨,就望见孟璋不知何时已经在那忙碌。
炉火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几分俊逸,她的心控制不住地又泛起了涟漪。
“你为何又来了?”谢若暻冷冷开口。
孟璋抬眸望见女子通红的眼,只关心道:“你昨夜未睡?”
谢若暻点了点头:“丞相大人,不管从前我们有什么纠葛,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我已经把你忘掉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打扰我了?”
闻声,孟璋微微一愣。
膳厨气氛接近冰点,孟璋收了目光,继续熬着药,一声不吭。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瑾儿急促的声音:“小姐,白姨娘抱着孩子冲到府里来了,说要找……要找孟大人。”
谢若暻听到‘白姨娘’三字,只觉得熟悉,却丝毫想不起在哪听过。
直到白清茉抱着孩子冲进膳厨,她才猛然一惊。
“阿璋,为何你回京城不肯回家?难道你连你孩子也不愿意见了吗?”
白清茉眼泪汪汪地盯着孟璋,显得几分可怜。
谢若暻扫了眼她怀里的孩子,那孩子的眉宇竟和孟璋的长得一模一样。
她的心宛若被一刀刀劈开,疼得麻木。
“你怎来了?我忙完这里自会回去。”孟璋解释道。
彼时,白清茉才望见谢若暻,她倏然‘砰’一声径直跪在她面前。
女子的头磕得很低很低,一声声祈求着:“谢将军,您宽宏大量,说服辛犁退兵,是万人敬仰的大英雄,可我只有孟璋,我的孩子需要父亲,你能不能把他还给我?”
闻声,孟璋的脸瞬间冷到了尘埃里,一双蒙灰的眼却怒意满满。
谢若暻望着白清茉,眼尾渐渐泛红。
良久,她才望向孟璋,一字一顿开口:“孟大人,我谢家不需要你,请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