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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伤患,应该先给我们喝!少巫,把你手中的竹筒交出来!”
  “对!交出竹筒,我们也要喝水。”
  有人带头,就有不明真相的盲从者。
  无数双渴望的眼睛望了过来。
  有人双眼猩红,闪动着嗜血的光芒;有人和姜糖目光一接触,羞愧低头。
  俗话说,大灾过后,必临大祸。
  可往往,这些大祸源于人心。
  人心险恶。
  白渊和大巫见到姜糖被伤患们包围,急忙赶了过来。
  白渊身上甚至亮起了图腾光芒,隐隐带着压制。
  “呵呵,少族长,你要添这个雌性屁股多久!”
  “哈哈哈,不就是个会做吃的小雌性,找她要点水喝是给她面子!”
  白渊:“不许这样说她!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这时,有个渴得受不了的小幼崽,被她阿姆抱到姜糖跟前。
  “大巫,你行行好,孩子快不行了……”
  “就是,你刚才舍不得巫力,不救那个没了呼吸的,这个幼崽你得救一救吧!”
  小幼崽懵懵懂懂的,却知道姜糖手中的竹筒中有甜甜的泉水。
  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嗷呜”一下,就朝姜糖手中的竹筒扑了过去。
  竟想直接抢!
  从幼崽母亲的角度,可以看到,如果姜糖伸手抱住幼崽,她的孩子就能顺便喝几口水了。
  幼崽都有水喝,那她这个阿姆恳求几句,应该也能分到一口吧!
  竹筒太小,这么多人,哪够分!
  呵!
  姜糖气笑了。
  谁说原始人淳朴的?
  在生死存亡面前,一样可以毫不犹豫的激发最纯粹的恶!
  眼见小幼崽就要扑到她身上,尖尖的爪子就要触碰到竹筒……
  这小幼崽还真不客气啊,爪子磨得这么利,是准备抢不到也要在她身上挖块肉下来吗?
  不对!
  她对纯粹的恶意一直很敏感!
  这个幼崽!
  这个幼崽,确实是想趁她不备,扯下她的一块肉来!
  姜糖收回了准备伸出去的手!
  她冷冷地向后退了一步,幼崽便“啪叽”一下,摔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这个雌性少巫,不是一直最喜欢小幼崽的吗?
  他们还记得,部落里的第一次烧烤,肉不够,雌性还把自己的那份分给小幼崽吃。
  后面还和族长争取,每天给幼崽和老人一块肉。
  昨天幼崽们吃光了肉干,雌性也二话不说,先给他们治病啊!
  今天怎么?
  伤患中那个尖利的声音又响起来。
  “啊!少巫不肯救幼崽,还摔他!”
  “她心肠怎么这么恶毒!”
  “她不配喝水,抢了她的水,喝了她的血,说不定还能分到神力呢!”
  ……
  一件及其残忍的事情,被这个声音鼓吹得十分有诱惑力。
  谁不想得到神力?
  白渊的目光如刀,已经在人群中找到煽风点火的坏人了!
  “桑!是你!你想干什么!”
  “伤害能给大家治伤的巫,对你有什么好处?”
  尖利的声音并不辩解,反而继续蛊惑众人。
  “看啊,少族长肯定受过这个雌性少巫的好处,不然为什么九星潜力的战士,会对柔弱不能战斗的巫这么好?”
  白渊见状,纵身挤进了人群中。
  今天不把这个想伤害糖糖的坏人抓到,他倒立啃树皮!
  ……
  “谁说巫柔弱,不能战斗的?”
  姜糖看着眼前的闹剧,出声。
  “相对于只敢躲在背后指指点点,煽风点火,连面都不敢露。”
  “我这个柔弱的雌性,可是和精英狩猎队,扛回来上千斤野猪的!”
  “是吧,白檀!我的手下败将!”
  话音刚落,白渊就在人群中揪出了白桑,姜糖的巫杖则指向了白檀。
  白檀见众人的目光都朝他聚拢,不得不站起来。
  姜糖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突然笑了。
  “白檀,你好歹也是个三级战士,怎么也躲在伤患中混吃混喝?”
  “哦,我看到了,胳膊上有伤口是吧?”
  “确实得赶紧治,不然,都快要愈合了呢!”
  “噗嗤!”有人忍不住先笑了出来。
  兽人们盯住白檀胳膊上被树枝划拉出来的血印子,乍一看确实挺多挺细,但大部分已经结痂了啊!
  可不是就要愈合了吗?
  他们这边可是重伤患,可以优先获得少巫救治的那种。
  部落中,谁有多余的水和食物,族长也会吩咐优先给他们。
  ******
  这一声声嘲笑声就像投进平静湖水里的石子,渐渐传开。
  白檀觉得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眼珠一转,他又心声毒计。
  “我们说的,分明是你心狠,一不肯救助伤员,二不肯把水让出来给我们喝,三是任凭幼崽摔在地上。”
  “你身为部落巫,不就是为我们战士服务的吗?”
  “叫你给我们弄点水喝怎么了?”
  姜糖看着这个生怕逃荒部队不乱的家伙,心中已是怒极!
  周围已经有其他部落眼馋他们带了少量的水和食物,还有草药和巫能治伤!
  这时候挑起部落矛盾,是巴不得整个部落被别家俘虏,一起当盘中餐是吧!
  姜糖可不会忘记,刚刚穿越而来,就遇见部落吃人!
  想必,这段时间大家的日子都很不好过!
  而在吃人这件事上,只要开了一个口子,下次再做,就不会有任何不适了。
  附近的戾虎部落和腾蛇部落,已经开始眼冒凶光了。
  姜糖本打算带着猞猁部落脱离这个不团结的白狮部落,见状,只得再次改变主意!
  得把害群之马赶走!
  “我的水,跟你有关系吗?”
  “你是帮我背了一路,还是拼命救过部落里的族人,或者带领大家逃出森林。”
  “你什么都没做,就凭一张嘴?”
  “呵呵,我的水,就算是倒了,喂狗!也不会分给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
  姜糖说完,直接拧开竹筒上的塞子,将剩下的水到了出去。
  这其实是从空间里盛出来的灵泉,对恢复兽人体力大有好处。
  但既然有人不知感恩,想要觊觎她姜糖的东西……
  抱歉,她姜糖从小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小小的竹筒仿佛有魔力,兽人们看到涓涓细流从竹筒内被倒了出来,流进土地里。
  那个还趴在地上的小幼崽见状,还想凑过头去喝。
  被姜糖用巧劲,一脚踢回了她阿姆怀中。
  姜糖朝着这两人笑得不怀好意:“都说我摔他,那我怎么好意思空领罪名呢?”
  “还有,刚刚这个小崽子爪子伸那么长,是想抢走竹筒呢,还是想要我的命呢?”
  围在姜糖身边的兽人们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这才悚然一惊,看着这对母子的身影,就有些复杂。
  “好像,幼崽的爪子确实是朝着少巫的心脏去的。”
  “可是少巫其实也很强啊,她不是躲开了吗?”
  姜糖听不得这种加害者无罪论。
  “我能躲开是我的事。怎么,难道我能在火山爆发中躲开,耗尽巫力救你们这群白眼狼,都是我活该咯?”
  “我救活了你们,你们没有食物了,我是不是该抹了脖子放血给你们喝?”
  言辞之犀利,听得不少良心尚存的兽人面带羞愧。
  当然,也有不少兽人,心思涌动,看着周边的带伤雌性和幼崽,不怀好意。
  食物和水,确实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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