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妹妹纯真无暇的初恋脸,江月白只感叹皇帝真是艳福不浅。
江锦绣乖巧地先给姐姐先盛了一碗,递到她的手边。
“姐姐快尝尝。小福子说,在后宫可以花银子改善伙食。姐姐辛苦了一天,看看这个茯苓鸡汤好喝不好喝。”
江月白却下意识地觉得无事献殷勤的小太监多少有点可疑。
“小福子?等等。先别吃。”
江月白立刻拿走妹妹的汤勺,生怕妹妹不小心沾染了一丁点。
“怎么了,姐姐?”江锦绣疑惑地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鸡汤,“你怀疑有毒?不会吧。我们这才刚进宫。姐姐都说我们是蚂蚁了,大人物们犯不着踩蚂蚁吧。”
江月白没回答,让妹妹招呼殿里的两宫女一太监进来听话。
见人都到齐了,淡淡地说道,“我有一个习惯,用膳之前,都要试毒。”
晴儿急忙拿出银针,“奴婢已经准备好,这就给您试毒。”
江月白立刻打断,眉头一挑,“不,今日我想让你们给我试吃。这菜是谁去取的?”
“是奴婢。”宫女婉香哆哆嗦嗦地答道。
“好。那你来尝。”
“是。”说着,婉香便听话地上前拿起筷子夹入一块鸡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够了。”江月白喝止住。
小福子暗中的幸灾乐祸早就被江月白看在眼里,“小福子也尝尝。”
“这。这不是已经尝过了,没毒啊!”
“掌嘴二十。主子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做奴才的指手画脚了。”
小福子一愣,看向自家小主。可自家小主是个没主意的,完全听她姐姐的话。
几巴掌便呼了过去,啪啪作响,打得小福子暗暗叫苦。
掌完嘴,三个奴才便都禁了声,态度完全不似之前,毕恭毕敬的不敢造次。
“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在桃蕊宫耍心机,休怪我无情。”
话里话外都带着寒意。
“小福子,把汤都喝了。”
“这......”小福子迟疑道,目光闪烁。鸡汤里面有啥,他很清楚。
江月白失去了耐心,“叫你吃下去就吃下去。”
小福子没想到江月白会如此狠辣,只能硬着头皮把一整罐汤都喝了下去。
小福子还未放下碗筷,便面色发白,额头上满是汗珠,不要命地奔向恭房。
吓得婉香和晴儿惊呼出声。
果然鸡汤里有泻药之类的毒药。
江锦绣心中骇然。如果她刚刚吃下去了,别说参加明天的教习了,就这副身子骨,定会病上十天半个月,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江锦绣怯怯地问道:“姐姐,你如何知道这汤有问题?是谁要害我们?”
江月白:“小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人的目光总是躲躲闪闪,鬼鬼祟祟。心术不正,命就不长久。”
晴儿神色一凛,立刻跪在地上,“奴婢决不敢做半点对不起小主的事。”
婉香吓得后背粘腻,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也跟着跪在地上,说道,
“奴婢必当忠心耿耿侍奉小主。今日之事,奴婢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绝不是奴婢做的。”
江月白缓了缓语气,温声说道:“都起来吧。从今儿起,长点心,侍候好你家小主。忠心不二,才会活得久有前途。”
婉香与晴儿不约而同地想,小主子姐姐好厉害,好像什么都知道。
这饭是吃不成了。
江月白:“妹妹,我们吃完两个苹果,就到院子里去上课。”
“啊~为什么要去院子里?”
“因为,以后给高位娘娘请安的地方可能在室外。”
江锦绣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
好吧,虽然我不想动,但我姐姐不让我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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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白桃忍不住嘟囔道:“太过分了,这几日送来的菜不新鲜也就罢了,肉也没几块。今天竟然敢公然放泻药。御膳房敢这般欺负小主!”
素素想了想才说道,“这才刚来不过一日,定然是上面有人发了话,才敢这么针对。不过小主别往心里去。等您来日升位份了,有的是他们赶着巴结您的时候。”
“这个地方还这么偏僻。咱们主子受了委屈,被人欺负,皇上看都看不见,都没人能诉个苦。”白桃很气愤地打抱不平。
“诉苦有用吗?”江月白淡定地笑了笑,“升位份才是硬道理。位分低,位置这么偏,不被克扣才怪呢。”
偏啥偏,不知道再过个几百年,在帝都二环内买个厕所,都买不起嘛!
有这么大,带超大院子的别墅住,不得睡着了笑醒了。
江月白摊开宣纸,不紧不慢地磨着墨汁。
素素是个聪明伶俐的,一下子就看得通透,是个可造之才。
就是不知是不是谁的眼线,不然今后可以好好培养下。
脑子里浮现了两个面容:皇后和叶苏华。
能这么快一环又一环针对她的,恐怕只有这两个人了。
白桃眼巴巴地看着小主子又开始写字,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咋升啊。”
“这个嘛”,江月白浅浅地笑着,“暂时保密。不会等太久的。”
院子当中,明月高悬,冷冷的清辉,照得院子里亮堂堂的。
而各种各样的花树又娑婆摇曳,在地上印上一个个墨黑的影子,不时微风拂过,花瓣片片飞落。比白日里更像是人间仙境。
此时御花园里,有两名男子坐在高墙之上谈天喝酒。
目光所及之处,恰好能看到桃蕊宫里开阔处江月白带着妹妹练习的情景。
以前他们经常在这御花园里,坐在高处喝酒,只是这桃蕊宫里从来没有住过人。
“这是皇兄新选的妃嫔?”其中一位体型消瘦,身着月牙白锦袍,以青玉束冠的男子突然问道。容颜生得极为俊美,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看着像是。”另外一个穿着暗宝石绿锦袍,随意轻挽发丝的男子眯起一双桃花眼,探究地望向院子里模糊现出的人影,“母后说,这批秀女里,有为你我选定的王妃。”
“哼!”白袍男子心里想着,他挑剩的我可不要,口里却说着,“我一个人自在惯了,给我也不要,任何人我都不想娶!三哥,如果皇兄许给我了,我就送给你如何?你反正来者不拒的。”